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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星星

26

高涵不顧民警顧紫汐的阻攔,執意要帶妹妹高妍回家。

顧紫汐放心不下,就隻能親自駕車護送兄妹二人回去。

途經殯葬店的時候,高涵把妹妹高妍留在車裡,他孤身一人邁了進去。

“老闆,麻煩您幫我挑選兩套最好的壽衣。”

高涵淚流滿麵著再道:“還有…紙錢什麼的…越多越好…”高涵泣不成聲,淚水大把大把的落下。

“孩子,你家大人呢?”

老闆心酸道。

“一男一女,這是定金,剩下的明天給您送過來,可以嗎?”

高涵把兜裡的現金輕輕的放在櫃檯上。

老闆全懂了,原來這孩子的父母一起走了。

“孩子,你給叔叔留個地址,叔叔安排人給你送過去。”

“天府花園1號樓301室,我叫高涵,電話號138…”高涵報出自家的地址。

“孩子,錢你先拿回去,等貨到了再付款。”

老闆摟著高涵的肩膀,目送高涵登車。

……小轎車裡,高涵摟著妹妹高妍,問道:“顧警官,我爸媽就要到達火星了吧?”

顧紫汐先是一愣,隨後立即微笑著回道:“早著呢,火星距離地球有2億多公裡,怎麼也得幾年才能到吧?”

“哥哥,爸爸媽媽為什麼要去火星啊?”

高妍仰頭問向高涵。

“因為爸爸會治水,媽媽會種地呀,所以爸爸媽媽要先去火星上幫大家開墾良田。”

高涵微笑著回答。

“那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?”

高妍撅嘴問道。

高涵眼含淚花,道:“妍妍想要爸爸媽媽一首年輕嗎?”

“想!

爸爸最帥,媽媽最美。”

高妍雙眸放光。

“爸爸媽媽說,等妍妍長到18歲的時候,它們倆就一起回來陪妍妍。”

高涵用下巴摩挲高妍的頭頂,再道:“到時候,爸爸媽媽還是年輕時候的樣子,妍妍知道這是為什麼嗎?”

“為什麼呀?”

高妍好奇著問道。

“因為天上一日,地下一年啊。

妍妍在地球上過了12年,可爸爸媽媽在火星上才過了12天啊。”

“妍妍願意爸爸媽媽變老嗎?”

“不願意!”

高妍搖頭道。

“那妍妍能讓爸爸媽媽在火星上多待幾年嗎?”

“好吧…”高妍失落著再道:“那我想爸爸媽媽了怎麼辦?”

高涵把高妍抱到車窗旁,他指著天上最亮的星星,柔聲道:“妍妍,爸爸媽媽就在那顆星星上。”

“妍妍想爸爸媽媽了,可以朝著天上的星星祈禱。

爸爸媽媽一定會聽見的…”高妍一動不動的望著天上的星星。

頃刻過後,高妍雙手合攏,閉眼禱告:“爸爸媽媽,妍妍想你們了。”

高涵心如刀絞。

顧紫汐淚如雨下。

……“顧警官,謝謝你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
高涵揹著熟睡的妹妹,話彆。

“我送你們上樓吧。”

顧紫汐的眼裡滿是柔情與不捨。

“不用了,我能行。”

高涵轉身就走。

顧紫汐望著道瘦弱的背影,慢慢的消失在陰暗的樓道裡。

她掏出手機,撥通了遠在京城的父母,哽咽道:“爸,媽,女兒想你們了…”寥寥數語,吐不儘的相思。

……高涵剛打開自家的房門,客廳裡就傳來了女人的怒吼聲:“高涵!

你為什麼要去報警!

你為什麼要拿刀殺人!”

高涵後退三步,立即關上了房門。

他害怕潑婦的叫聲,會吵醒背後的妹妹。

該怎麼辦好呢?

正當高涵思考對策之際,房門被人推開了。

大伯母氣勢洶洶的逼問道:“高涵!

跟我去警察局把你大伯放出來!”

“哇!

嗚嗚嗚…”高妍還是被驚醒了。

高涵強忍殺意,轉身下樓,他輕聲安撫身後的高妍:“妹妹不哭,妹妹不怕,哥哥帶你去酒店。”

“高涵!

你個六親不認的畜生!

你要往哪跑!”

大伯母追了下來。

高涵加快了腳步,他必須要先保證妹妹的安全才行。

正在樓下通電話的顧紫汐,看見了原路返回的高涵。

她匆忙掛斷電話,上前詢問道:“怎麼了?”

“你幫我把妹妹帶到酒店裡,我一會就來。”

高涵把妹妹遞給顧紫汐。

“哥哥,我怕。”

高妍泣聲哀求:“哥哥不要走。”

“妹妹彆怕,哥哥一會就來。”

高涵輕撫高妍的頭頂。

“高涵,你要去乾什麼?”

顧紫汐呐喊道。

高涵頭也不回的向著樓道裡跑去。

……大伯母剛出樓門口,就看見了原路跑回的高涵。

她氣喘籲籲道:“小畜生!

我看你往哪跑!”

“臥槽你祖宗啊!”

高涵咆哮道。

他一個飛踹,重重的踢在大伯母的胸口處。

“哎呦~”大伯母應聲倒地。

高涵瘋狂補腳,屁股、大腿、肚子、胳膊等等,隻要不是要害,他通通下死手。

就是她吹的枕邊風,讓大伯逼迫妹妹嫁給她的殘疾人侄子。

高涵這輩子都忘不掉,妹妹日記本裡的那段話:‘大伯和我說,肥水不流外人田,反正我也是個殘花敗柳了,還不如嫁給大伯母的侄子呢。

’‘好可笑啊,她們為了省彩禮,她們為了傳宗接代,她們竟然想要把我偷偷的騙過去。

’‘好可憐啊,難道我高妍真的要嫁給一個殘疾人嗎?

難道冇爹媽的孩子就活該被人虐待嗎?

’‘哥!

我恨你!

我恨你為什麼要拋下我不管!

’…“來人啊!

救命啊!

殺人啦!”

大伯母的哀嚎聲,響徹整個小區。

高涵騎在大伯母的身體上,瘋狂的抽打。

大伯母圖謀父母的遺產,他忍了。

大伯母虐待他和妹妹,他也忍了。

大伯母逼迫妹妹嫁給殘疾人…妹妹死後,他才知道啊!

可一切都晚了啊!

這個豬狗不如的女人,她必須得死!

高涵緊握雙拳,瘋狂地向著大伯母的麵門砸去。

“高涵!

你快停手!”

顧紫汐用力的抱住高涵。

“死啊!

去死啊!

你怎麼不去死啊!”

高涵己經瘋魔。

他隻知道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去,還是冇辦法發泄出胸中的全部恨意。

“哇!

哥哥…哥哥…”高妍的哭聲響起。

高涵的拳頭懸在了半空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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